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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有什么说什么 于 2015-10-13 00:10 编辑
近日，屠呦呦获得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借此东风，国内掀起了对科技体制和文化环境的大讨论，这是好事，因为这样的思维碰撞在此时显得更为有分量一些，也更能触动管理者的神经。由于屠呦呦的成果是在文化大革命时期，经费支持不足等多重不利的环境下获得的，很多人说，体制和文化环境与科技成果的获得没有关系。这实际上是以偏概全。当今获得诺贝尔奖最多的国家，都是相对发达有良好的科技制度环境支撑的国家。中国出了一个科技界的诺贝尔，就证明中国的科技制度不比别人差，这无疑站不住脚。诚然，相对差的制度下也能出人才，就像冬天偶尔也会有雷电，出现雷打雪的现象，我们并不能说，要观察雷电，我们选择冬天也是一样好的。这就是环境与现象的关系。我们也不能说，有人吸烟活了100岁，吸烟不见得有害健康甚至可能还有利健康，那是因为缺乏同样的一个人不吸烟做比较。夏天必然是更容易出现雷电的，吸烟在统计学上必然不利于健康，科技创新上良好的制度也绝对是优于落后的制度的。
作为科学家这个个体，当然，努力、责任、钻研精神乃至灵感都起着重要的作用，这是在其他外部环境相对已经固化，唯一能改变的就是自身这种情形下。在国家这个层面，深化科技制度改革仍然任重而道远且意义重大。
我们需要注意的是，没有博士学位、留洋背景和院士头衔，屠呦呦被媒体报道称为“三无”科学家。我们应该从这三无思考的是什么？第一博士学位，留洋背景并不是取得科研成果的先决条件。当然更深的受教育程度和丰富的知识，开阔的眼界对科研都是有帮助的，但不是必然的。而如今，我们的一切一切都与文凭挂钩，比如选拔干部需要硕士文凭，选拔科技带头人需要博士文凭。而我们把最重要的，即在实际工作中的贡献和能力给忽略掉了。第三，院士头衔也没有，据说与屠呦呦本人的性格有关系，比如开会喜欢直来直去，同意就是同意，不同意也是立即发表观点，哪怕是领导和同事都不注意给面子，这在中国怎么能混的下去呢？然而就这样一个人居然先后获得了拉斯克奖和诺贝尔奖，而诺贝尔奖的评选应该是严格的，有公信力的，是广为认可的。我们不得不反思中国的评选制度，是不是应该可以更清晰地量化，就像高考一样，尽管为人诟病，但至少是公正的，有明确的标准，那就是分数。在中国这样一个人情或关系社会，如何减少评价的主观性很重要。这样一来，当然可保证科研人员的精力集中在该集中的地方。好比预报员，一心一意把海量数据分析好，预报准。而不是想着，咱得跟领导多喝几杯去。
从四平八稳这种中庸思维或情结衍生开来，中国的高考制度也毁了大量人才。语文数学外语物理化学生物都能学好的人，这些看起来都很牛的人，实际上也只是相对四平八稳的人，人脑的结构是不一样的，有的擅长逻辑推理，长于格物致知，有的擅长形象思维，富有想象力，故而有的人是科学家，有的人是工程学家，有的人是周杰伦，有的人是贝聿铭，有的人是丘吉尔，有的人是钱学森。钱钟书、季羡林、朱自清等数学都是超低的分数甚至0分，这并不妨碍他们成为不出世的大家。当今中国很多追求“全面”“综合”的思路造成了很多岗位上其实是庸人执掌。我们可以想象，一个当代鲁班，也许读了机械设计专业能造出更好的飞机发动机，但是英语总也学不好，于是一辈子就那样了，只能在农村做个木匠，浪费了为社会做可能是超凡贡献的机会。要知道，社会越发达，行业会越多，分工总是越专业化，这实际上是一种人才资源配置的客观规律，即最有专业能力或天赋的人做社会上那一部分最专业的事，比如NBA职业球员只需集中精力负责打好球，没有俗事所累，市场运营的则负责运营，经理人经纪人负责挖掘球员和处理公关、谈判等周边事宜。所谓“多面手”的市场越大，反而是分工粗糙、社会不发达的标志。在原始社会，你得会打猎，得会生火烧肉，会做衣服......而现在的部分领导或者管理者，在取才的时候，倾向于取“综合”人才，我们常说，这人“综合能力强”，这人“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真正“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人有，但极少，于是取的往往是四平八稳的庸才，领导心里有“安全感”，觉得自己考虑“全面”，这实际上是魄力不够，不懂管理的表现。不仅如此，专才的某一缺陷还在竞争中被人利用或打击，或成为被否定的理由，造成“领导说你行你就行，你再行领导说你不行你行也不行”的现象，是人就会有不足，这既伤了人心，也不利于各项事业。我们总不能为难姚明去做科研，也无需要求数学家会打球。
再看今天咱们自身的岗位，首席预报员的选拔。首席预报员要看预报质量、课题项目、论文、表达能力甚至是学历、年龄、职称和社会关系。一个条件就是一个筛子，层层过滤，得诺贝尔奖的屠呦呦成不了院士，同理，首席预报员就可能是一个年纪很大职称很高说话四平八稳但预报却不见得做得最好的专家。这种评价体系没有抓住主要矛盾，难说合理。尤其是年龄和职称，一些30岁左右的人，正是精力和智慧高峰期，对于科技工作者是黄金年龄，比如牛顿爱因斯坦实际上取得最伟大成果的时期就是在这个年龄段。这种所谓的综合评价实际上很多时候让预报能力最强的人，却没有机会代表集体把最准确和精细的预报结论提供给大众。在我看来，应当实事求是，一切从实际出发，什么岗位就得用什么尺子去度量，首席预报员就应该是经过严格统计，预报做得最准确的预报员，而不是论文写得多但不见得有用的预报员，这样气象部门才能为公众提供最准的预报，为社会做出最大的贡献。（目前的业务岗位，包括两会热议的医生写论文，相当一部分是为了写而写，任务化，模式化，八股化，形式化，甚至是变成了买卖，缺乏原创性，对科技发展和业务实际都价值不大，也就是李克强总理所说的花架子。）指挥棒指向论文，于是论文进入批发模式。指挥棒指向预报质量，中国预报员拿着与国外一样的数值模式，还做不出和国外一样准确率和精细化程度的预报？一句话，评价制度，要击中要害，唯实取材。
四个现代化也好，全面建设小康社会也好，两个一百年也好，任何目标归根结底都需要人来完成。而泱泱中华，人口基数如此之大，难道还缺乏人才吗？所以，不要有什么资本主义社会主义之争，不要过于看重政治，有能选拔出人才，解放出人才创造力的制度，在某种程度上才是最关键的。
本着抛砖引玉的态度发帖，意在播撒观点，引发思考。如果对大家有所启发，不胜荣幸。但请大家就事论事，不要相互攻击。 对于部分同志回帖说，这是不尊重老预报员，浮躁自大的表现。并没有这个意思，相反我其实并不是年轻预报员。我的意思是，不唯年龄，职称，老也好，中青年也好，应该多看预报质量这一实实在在的指标。首席预报员，难道不应该是预报最准的预报员？或者说预报质量应当占有更大的权重。 当然了，制度是一回事，作为每一个个体，我们不能以外部环境为借口，需要尽力做好自己的事情。屠呦呦获得诺奖，正是热爱科学，富有责任感，锲而不舍，百次枯燥试验的结果。上述一部分是反思制度，但另一方面，我们科技工作者也要自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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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0-6 11:5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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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0-6 15:08: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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